敖富利,男,1956年生,南京市江宁区秣陵街道霞辉庙居民。
1993年敖富利妻子詹维琴不幸患上了内风湿关节炎,照顾妻子、维持生计、操持家务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敖富利身上。为给妻子治病敖富利带着妻子四处求医,几近花光了家的所有积蓄。多年患病,妻子的精神状况一度很不好,但病床前敖富利从未变现出一丝丝的沮丧,留给妻子、女儿的永远都是一张笑脸。他端茶送水,喂药按摩,悉心照料,并时常与妻子聊天谈心,呵护妻子的情绪,带她重拾生活的信心。他用自己的坚持诠释着丈夫和父亲的担当。
5月17日晚上11:00,南京市江宁区秣陵街道霞辉庙社区钟家村已进入梦乡。拉长的灯光下,65岁的敖富利坐在熟睡的老伴詹维琴身旁,两只手不停地按摩着妻子的双腿。
由于内风湿关节炎引起的疼痛,睡梦中的老伴不时皱起眉头、轻哼着,敖富利眼眶湿润起来,这个从来没有在老伴面前流过一滴眼泪的钢铁汉子,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偷偷抹一把泪水,“老伴,只要我敖富利在一天,就让你好好地活一天。”他轻声地在心里默念着。
床头“相爱一生”的木雕画,无声地见证着敖富利对于“丈夫”一词41年来深刻的诠释……
“娶了你,就要照顾你一辈子”
时间回到上世纪50年代,敖富利和詹维琴都出生在钟家村,从小就在一起玩耍,虽然没有“妾发初覆额,折花门前剧。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的浪漫,有的只是“两小无嫌猜”的默契,爱情地种子早在他们的嬉戏玩闹中深埋。
1979年,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敖富利被詹维琴身上的善良和贤惠所吸引,詹维琴则欣赏着敖富利的沉稳与老实。那年的春天,两人在亲朋老友的祝福下喜结连理。洞房花烛夜,一向寡言的敖富利对着新婚妻子说出了一生坚守的誓言——“娶了你,就要照顾你一辈子!”
虽然婚房只有两间破茅草屋、窗户都是薄膜蒙的、门板也是拼拼凑凑,但两人却过得很幸福,敖富利读过几年书,在村里当出纳。詹维琴在家里做家务,收拾的井井有条。两个女儿的接连到来,更为这个温馨家庭增添了不少幸福。
“有我在,家就不会倒”
幸福的音符在1993年的一天,戛然而止。这一年的春天,詹维琴像往常一样在田里劳动了一天后,回到家中感觉四肢酸麻肿痛,突然昏倒。敖富利赶紧抱着昏迷的妻子往医院跑,医院诊断为内风湿关节炎,这种病病程长、护理难,目前尚无根治的良方。医生告诉他,詹维琴可能永远都不能正常行走了,生活也不能自理,“照顾地好,不影响寿命。”
突如其来的噩耗,犹如晴天霹雳,那一刻,敖富利,懵了。他不相信命运会这样折磨妻子、会这样折磨这个家,他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,带着妻子四处求医,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。刚刚收获的水稻还没进家门,就变成了医药费,可惜每次都无功而返。
看着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妻子,想着年幼的两个女儿,敖富利心里很清楚,痛哭和抱怨都没有用,咬着牙告诉自己:“一定要挺住,一定要把妻子照顾好,一定不能让孩子没有妈!”
“有你在,这个家才完整”
从患病之初到2004年这9年时间,詹维琴虽然杵着拐杖,但生活基本上还能自理,但从2004年开始她就只能坐在轮椅上,逐渐失去了劳动能力,生活和家庭的重担落在了丈夫敖富利身上。
一路的心酸和泪水,坚强的敖富利偷偷往肚里咽,无尽的苦和累,他默默忍受。这些年,他除了照顾生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之外,还要负责家里各种农活。面对这样的困境,他却从未放弃过,经常鼓励妻子要勇敢面对,“欺骗”她说,这种病能治好,以后肯定能站起来。
敖富利每天早起晚睡,为妻子喂水喂饭、端屎倒尿、穿衣、洗衣、擦洗身子、按摩,无微不至悉心照料。出门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,因为害怕妻子一个人在家饿了冻了,没有人陪着说话。夏天,敖富利担心妻子会生疮,天天擦洗身子;冬天天气晴好,就把妻子推到室外晒晒太阳……
看着日渐憔悴的丈夫,每天一刻也不停歇,想到自己本是家里的贤内助,如今却离不开丈夫的照料,詹维琴非常难过,她多次趁敖富利在家,想一死了之,不忍心再拖累丈夫。有一次,她将半瓶农药藏在床边,幸好敖富利发现及时。“有你在,这个家才完整。孩子就有妈妈,我就有妻子。如果你走了,我们什么都没了。”敖富利带着孩子抱着妻子哭成一团。敖富利的爱让她重新拾起生活信心,放弃了轻生的想法。
“你放心,一切有我”
曾经的敖富利,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,对护工知识一窍不通,他就自己买了书,学会了护士照顾病人的所有操作:妻子每一次大小便之后都及时清洗,每隔半个小时就为她翻一次身。长期的瘫痪会造成肌肉僵硬和萎缩,他就学习按摩,一有空就陪着妻子聊天,给帮她按摩。
27年来,敖富利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。“最害怕的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,每天晚上都要听她打呼声,声音太大或者没有声音,我就要爬起来喊醒她,怕她有事。”这些年来,敖富利每天晚上都是半醒着,一夜要给她翻身五六次,“竖着”耳朵睡觉。
熬不住的时候,七尺男儿敖富利也会哭,背着妻儿哭,哭完了他就会想,哭又能怎么样呢,日子还是要过。擦干眼泪,换上笑容,继续生活。
妻子因为受到病情的折磨,有时心情也不是很好,常常因为一点小事跟他发脾气。有时候,妻子突然赌气起来,把药扔得满地都是,他从来不与她争辩,只是低下头来,一粒一粒地捡起来,然后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把药片吃了。“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,遇到了这样一位好丈夫,要没有他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妻子早已被他深深的感动。
就这样,一直坚持了27年。由于长期劳累,敖富利的身体也出现了种种不适的症状,但他一直不把这些小毛病当回事。“你放心,一切有我,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“照顾你,是我一生的责任”
如今,年过六旬的敖富利每一天最平常也是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照顾老伴。每天早上5点,他就起床先帮老伴擦洗一遍,每天至少要擦洗三次。正因为他的用心,瘫痪这么多年的詹维琴从来没有生过褥疮。给老伴喂饭时,他要先把食物弄碎,太热太冷都不行,有时一餐饭要温热好几次。为了让妻子尽可能地摄入营养,他就从医生、书本、电视等多个渠道,了解病人的科学饮食。
由于生病时间长,詹维琴四肢出现了严重变形,特别是手脚,有较明显的萎缩,现在只能睡在床上。更让人揪心的是,她整个身体随时处于疼痛的状态,“附近跟我生一样病的人,就我活得时间最长,我现在活得就是赚得。”詹维琴说,多年以来,每天晚上丈夫都要起床不下5次,为她翻身倒屎倒尿。“有时候变天,我疼得实在没办法,眼泪忍不住往外流,他就起床整夜陪我说话,给我按摩,转移我注意力。”。
“在床上躺这么多年,却从来没生过褥疮,屋里也没有异味,家里干干净净,这真是不简单。”一位邻居感慨地说,敖富利照顾病妻的事迹在当地已经是家喻户晓,说起他谁都竖起大拇指。村里有夫妻吵架,他们就会把敖富利拿来做“典型”——再苦再难看看敖富利。今年,敖富利还被村民们推荐成为“南京好市民”。
27年如一日不离不弃爱的坚守,让敖富利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,额头的皱纹、头顶的白发写满了人生的沧桑,但他仍坦然而淡定地接受这一切。“照顾生病的妻子,这是一个丈夫和一个男人一生承担的责任。”多年来,他在照顾妻子的同时,与岳母也相处融洽,老人年岁大了,他就天天上门,送菜送饭,烧水洗脸,一直到岳母过世。
“下辈子,我们还要做夫妻”
或许,苦难有时也是财富,一家人在困难中相互体谅,相互扶持的品格,夫妻之间的互敬互爱,相依相伴也给下一代人树立了良好的榜样。敖富利的两位女儿也长大了,成为了妻子、母亲,与丈夫感情很好,与公婆相处融洽。
每到双休日和节假日,就是他们家最热闹最让人羡慕的日子,两个女儿携家带口结伴回家,在母亲詹维琴床前前说说笑笑,在父亲敖富利灶头上打打下手,有的洗菜、有的做饭、有的陪老人聊天,有的辅导孩子写作业,他们用爱组成了一个最美家庭。
“我其实更想谢谢那些好心人。”谈起这么多年的心酸和苦楚,敖富利表达的不是怨言,而是感恩,每一位好心人的帮助,他都记得清清楚楚。夏天,他把老伴抱到到屋门口洗头,邻居看到了,会热心搭把手;推着轮椅带老伴出去散心,遇到上坡,不用喊,旁人也会主动帮忙;街道、社区干部也经常去看望慰问,为家里送米、送油、送资金……
“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,我要把你的恩情,用下辈子来报答。 ”望着眼前的老伴,詹维琴虽然早已不能用手抚摸老伴苍老的面颊,但涌出来的热泪水,却是对老伴27年来默默付出的最好报答。
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。没有太多的承诺,没有太多的惊天动地和轰轰烈烈,有的只如涓涓细流绵延不断爱情,有的只是相濡以沫的相伴相随。27年,敖富利用无微不至的照顾诠释着“丈夫”二字的内涵;27年,他用不离不弃的坚守谱写了一曲爱的赞歌。
来源:江苏文明网 责任编辑:秦春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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